从前,张黑子和哥儿几个去刘财主家当短工。刘财主的儿子常年在外做买卖,只有刘财主、他儿媳妇和三岁的小孙子三人在家。
张黑子他们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给刘财主家干活,每天人都累得不得了。可刘财主每天给他们吃的都是杂合面大饼、咸菜、稀得不能再稀的米汤,就这些清汤寡水的食物,还嫌他们吃得多。而张黑子他们瞅着刘财主在家吃大鱼大肉,只能馋得淌哈喇子。
哥儿几个都在背后骂,说刘财主太黑了。张黑子也不吱声,两个大眼睛一翻一转就有主意了。
一天,晚上临睡的时候,张黑子小声地对哥儿几个说:“今天晚上无论有啥事,哥儿几个都要听我的,我想出一招,能让咱们吃上大鱼大肉。”
哥儿几个直撇嘴:“你拉倒吧,别吹牛了,天都黑了,还在那儿做啥白日梦啊!”
张黑子嘿嘿一乐:“大伙儿要是不信,咱就赌一把。”
哥儿几个倒也知道张黑子平时常有些怪主意、歪点子,就问他赌啥。
张黑子说:“这样吧,明天,要是刘财主请咱哥儿几个吃大鱼大肉,你们就输了。你们要是输了,就得亲亲我的屁股。”
哥儿几个一听就哄张黑子:“亲屁股?你可太损了!哎,不过要是你输了呢,那咋办?”
张黑子一听这话,想都没想,就说要是他输了,他的工钱一个子儿都不要了,全部请哥儿几个吃鱼吃肉。
这哥儿几个都馋坏了,他们想,索性看看这个张黑子到底有啥能耐吧。
当天晚上,张黑子他们简单洗刷了一番,匆匆睡了。
过去的东北大炕都是面对面的一溜长铺。刘财主和儿媳妇、孙子睡在南炕,中间有一条说宽不宽说窄不窄的过道,张黑子他们都睡北炕。
睡到后半夜,刘财主的儿媳妇突然嗷的一声,从炕上蹦起来,吓得所有人都醒了。
刘财主赶紧点亮油灯,慌慌张张的,也没找着鞋,索性光着脚下了地,一瞅,儿媳妇披头散发地坐在炕上。
儿媳妇说有个王八蛋刚才跟她差点亲了嘴儿,就觉得被人贴了一下脸儿,当时屋里黑咕隆咚的,她也没看清是谁,恍惚中看着是一张白白的大脸,在她脸上一蹭而过,她一惊,伸手狠狠地挠了一把。估计,那张大白脸上得留下几个血道子。
刘财主明白了,这准是哪个胆大的工人,趁着天黑,人都睡着了,然后悄悄占他儿媳妇的便宜。
刘财主举着油灯,光着脚丫子,来到了工人的炕前。
刘财主骂道:“你们这群王八蛋,吃我的、喝我的,居然还敢占我儿媳妇的便宜!我今天要找出他是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刘财主一边说着,一边举着油灯,对着工人的脸,挨个照。他照了一圈,也没发现谁的脸上有被挠过的痕迹。
这工夫张黑子生气了,他质问刘财主:“刘财主,我问你,你凭啥把这个屎盆子往我们身上扣?”
刘财主死活找不着被挠过的大白脸,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他问儿媳妇:“你真挠了么?”
儿媳妇说:“真挠了,狠狠地挠了一下子。”
刘财主举着灯,又挨个仔细照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谁脸上有被挠过的痕迹。
这下张黑子真怒了,他扯着嗓子嚷起来,说这一宿啥也不干了,必须把这事弄明白不可。
张黑子把油灯要了过来,他又仔仔细细照了一遍,哥儿几个脸上确实没有挠痕。
刘财主和他儿媳妇都傻眼了。他儿媳妇还挺纳闷儿,明明把那张大白脸挠得够呛,咋就找不到人呢?
正当刘财主和他儿媳妇面面相觑的时候,张黑子却在地上发现了情况。地上有两只鞋,一只就在刘财主和他儿媳妇的炕沿下,另一只在过道中间。
张黑子说:“得,就这鞋会说话了。”他问这些短工,鞋是谁的?大伙在地上找了找,说我们的鞋都在呀。
张黑子听完,再一照刘财主,就他光着脚呢。
这下张黑子可炸庙了,扯着大嗓门嗷嗷地喊起来:“走,咱宁可不要工钱了,今晚就走。这事说出去多坷碜呀,咱丢不起这人。”
刘财主傻眼了,这事要是张扬出去,人家管你真的假的,好说不好听呀。他急忙拽住张黑子,说:“兄弟,我错了,咱坐下来好好唠唠,怎么样?”
张黑子这回可得着理儿了,不依不饶,打起铺盖就要走。没多大工夫,刘财主的儿媳妇也慌了,叫了一声:“大哥,求你们了,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哪还有脸活呀。”
话都说到这份上,张黑子就坡下驴,答应不走了。
第二天一早,刘财主就告诉张黑子,让他们今天都别下地了,他要好好请他们一顿。
到了中午,刘财主准备了满满一桌好酒好菜,款待张黑子等人。在酒桌上,刘财主还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说看在乡亲的分上,出去啥话也别说。
张黑子代表大伙也表态了,说他们不会出去乱说的。临走,刘财主又给张黑子他们拿了双份的工钱,一直把他送到屯子外面。
走出很远,张黑子看四下没人,跟大伙说,“怎么样,我说让你们吃大鱼大肉,吃上了吧?”
大伙都挺佩服张黑子,问他用的啥办法呀?张黑子又是嘿嘿一乐,说他为了让大伙吃点好的,就只得牺牲自己了。
说着,他脱下裤子,露出了屁股。大伙一瞅,好家伙,张黑子的大白屁股上有几条长长的血道子。
大伙就问:“这是咋整的?”
张黑子说:“昨天我压根就没睡,后半夜的时候偷偷起来了,光着脚,先把刘财主的两只鞋拿来,一只放在他儿媳妇的炕沿下,另一只丢在过道中间。然后,我悄悄地上了他儿媳妇的炕上,慢慢地脱下裤子,用屁股在她脸上来回蹭了两下。没想到就蹭了那么两下,他儿媳就醒了,她伸手就在我屁股上挠了一把。我当时咬着牙没敢吭声,赶紧跳下炕,猫着腰钻自己的被窝了,进了被窝我就把裤子提上了……”
按说,刘财主儿媳妇这一叫唤,大伙都被吓醒了。可是屋里太黑,等刘财主点亮油灯,他只看人的脸,哪能想到去看这帮人的屁股呢。
听到这儿,哥几个都笑得前仰后合。张黑子板着脸,说他打赌赢了,哥儿几个得亲亲他的屁股了。
“啥?”哥几个一听,伸出大黑手,一起向张黑子的大白屁股挠去。张黑子提起裤子,撒腿就跑,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