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为王

明朝后期,统治腐朽。宦官魏忠贤专揽朝政,迫害忠良,镇压人民。统治者不断加重对人民的剥削,加上连年的灾荒,人民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锦衣为王

背井离乡

明朝末年,战乱纷纷,朝中奸吏当道,百姓民不聊生。原本家在云南的岳宛丘为了躲避战乱,四处飘荡,和妻子韩翌一路流浪到了京城,好不容易在京城安了家,又买了一块田,小两口日子过得也有滋有味,可惜好景不长,正当夫妇俩憧憬着以后的美好日子时,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

那日,岳宛丘正从外耕种回来,还没到家门口时就远远地看见一大群人站在自家门口,议论纷纷的,岳宛丘预感到出事了,急忙跑了过去,拨开人群,大吼道:“怎么了!怎么了!干嘛都围在这儿?!”邻居的一个大婶凑上来,对他说:“今天你出去了以后啊,来了三个官兵,说是来抓人的,隔壁家的二娃子都被抓去了……你不在家……那官兵见只有你妻子韩翌在,又见她姿色不错,就把她……唉……”听到这里,岳宛丘已经完全明白了。他冲了进去,只见妻子韩翌蜷缩在床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低低地抽泣着,岳宛丘过去抱住她,她就拼命反抗,歇斯底里地乱吼,把头往墙上撞,直至头破血流,却似乎依然不觉疼痛。

“小翌,是我啊!我!宛丘!”岳宛丘看见妻子这样心痛不已。韩翌逐渐缓过神来,看清了是岳宛丘后,一头扎进他的怀抱,痛哭流涕:“宛丘啊!你出去后,来了三个官军来搜人……我一个人在家,他们……他们禽兽不如啊……”说完,韩翌脸色一白,就没了气。韩翌的话像刀子一样刻在岳宛丘心上。“小翌!小翌!你怎么了?!”外面又是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岳宛丘站起身来,冲着外面大吼:“走开!走开!看什么看!走啊!”人群才逐渐散开。岳宛丘关上了门,抱着死去的韩翌失声痛哭,一股怒火已经在内心里慢慢燃烧起来,愤怒与仇恨开始在岳宛丘心里滋长,岳宛丘心里暗暗发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此仇不报非君子

岳宛丘后来打听到,当日来搜查犯人的是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一营中的锦衣卫卫员,一个叫高武明,另两个是李应求和赵立国,三人皆是朝廷鹰犬。岳宛丘不禁吓了一跳,由于前两代皇帝出身的特殊性,出于对皇权的维护,对官吏的清廉要求则高于其他朝代,这就使得锦衣卫“巡查缉捕”的职能无限度地扩大了。

一般锦衣卫的工作仅限于侦察各种情报、处理皇帝交付的案件,但适逢野心大、心肠狠的指挥使掌权,就会利用职务之便不遗余力地制造事端,既可以打击异己,也可以作为自己升迁的资本。锦衣卫逐渐成了朝中奸臣的走狗,百姓更是闻之色变。现在的锦衣卫总指挥使鸨羽又是宦官魏忠贤的得力爪牙,魏忠贤自从做了太监,上下打点关节,现在的官品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成了司礼秉笔太监,又是皇帝身边的红人。皇帝朱由校喜欢摆弄刀锯斧凿,整天沉溺在雕木活当中,不务正业。魏忠贤便每次趁着朱由校在专心致志不能分神的时候拿着重要的奏章去请他批阅,朱由校便叫魏忠贤自行主张。逐渐,魏忠贤主掌了朝内政权,迫害异己,残害忠良,上蒙蔽万岁,下祸及百姓,还自称九千岁,使百姓“只知上有忠贤,而不知有皇上”。锦衣卫又为他执掌,上至宰相藩王,下至平民百姓,都处于他们的监视之下,对他们的命令只要稍有拂逆,就会家破人亡。现在的魏忠贤权大势大,又是皇宫内的人,岂是普通百姓能比拟?这仇怎么报?岳宛丘陷入了沉思。

这天,岳宛丘闲走在街上,正为报仇一事一筹莫展时,突然看见城墙边围着一群人,墙上贴着一张大红纸,岳宛丘知道那是告示,便走了过去,看清了是一张锦衣卫征兵告示:因皇宫护卫之需,特征令锦衣卫五十名,现场直接考核,符合条件者取用。告示两边各站着一名锦衣卫,身着飞鱼服,腰挂绣春刀。岳宛丘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这不就是机会吗?只要入了锦衣卫,就有了复仇的机会了!岳宛丘想起了韩翌,便从人群中挤了进去,鼓起勇气说:“我愿意当锦衣卫。”站在一边的一个穿着指挥副使衣服的人走了过来,来者虎背熊腰,人高马大,脸部棱角分明,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岳宛丘,说:“不错,合格,跟我走吧!”岳宛丘便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跟着他走了。直入紫禁城后,副使将岳宛丘带到了锦衣卫的训练场地,在一个书房门前停下,副使敲了敲门,“进来!”里面有人回应道,副使把岳宛丘带了进去,书房里面金碧辉煌,龙盘虎踞,好不气派。

“大人,小人刚刚征到一个人,便带他前来您这里报到。”副使毕恭毕敬地对书桌边上坐着的一个人说。

“哦?”那人站了起来,只见他身着蚕丝锦衣,腰系鸾带,配备绣春刀,面目俊朗气质不凡,岳宛丘猜到这人定是锦衣卫指挥使鸨羽,他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岳宛丘,便问:“叫什么名字?”

“岳宛丘……”岳宛丘说着,想起自己妻子韩翌的失身,百姓的疾苦,这家伙却还在这儿作威作福,岳宛丘恨不得立马杀了他。

“唔……岳宛丘,你入一营吧,现在和武明去领东西……”

岳宛丘一愣,眼前的不就是自己的杀妻仇人么?无名之火又从心里燃烧起来,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他不能冲动,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之后的日子,岳宛丘就天天和其他的四十九名锦衣卫接受超常的训练,训练的日子非常难熬,岳宛丘备受欺辱,但一想起死去的妻子韩翌,又坚定了信念。

一个月的训练期结束了,岳宛丘已经从一个只会耕地种菜的农民变成了一个武功了得的正式锦衣卫,被编入了一营。他接触到了他们的头儿高武明,还有李应求和赵立国,三人皆在,复仇指日可待。

现在,是时候了。

几天过后,上头派给了四人一个任务:前去追捕一个逃犯——莫敬之,并提供了一些线索,锦衣卫的准则是只做不问,只完成上头分配的任务,不管抓捕的是何人,所以四人都没有过问便开始行动了。根据线索,逃犯是从天牢逃出来后离开京城窜入了原始森林,四人便跟着线索追了过去。步入森林,里面阴冷异常,浓密的树叶遮住了天空,岳宛丘突然心想:这不正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吗?此处人烟稀少,杀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岳宛丘拿定主意,掏出了那包从老家带来平日里用作防身的毒药——见血封喉。此毒药产于云南,是一种叫箭毒木的毒树分泌出来的毒液,经过提炼之后变成粉末,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之中,只要一接触到人的伤口上,毒粉与肌肤一结合,即可使中毒者血液凝结,七步之内必倒,但药粉会渗入人体内,无法察觉,只有云南的红木草才可解毒。岳宛丘轻轻一笑,想到自己即将为死去的妻子报仇雪恨,心情大快。

原始森林的小径的确难走,处处都是扎人的荆棘,不一会儿,高武明、李应求和赵立国便浑身伤痕累累,身上到处都被荆棘刺得皮开肉绽。

“他妈的!追那狗娘养的东西,倒弄得老子受伤了,老子抓到他后定要扒了他的皮!”高武明骂骂咧咧地坐在地上不走了。

李应求索性也不干了:“累死人了!不追了,不追了,歇会儿。”

赵立国擦拭着身上的伤口:“有没有什么药啊?这弄的是生疼啊,唉!岳宛丘,你倒是有没有啊?”

“是啊,有药么,来擦一下!”高武明附和着。

岳宛丘一听便笑了,拿出那包见血封喉:“有啊,这是我家祖传的金创药,擦一下一会儿就好了。”说着便帮三人擦拭了起来,岳宛丘有些兴奋,大仇即将得报,怎能不高兴?岳宛丘给三人擦完药坐在了一边等着看好戏,高武明问:“你怎么不擦点?你不痛?”

岳宛丘冷哼一声:“不用了!”

高武明一惊,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果然,赵立国开始有反应了:“啊……好难受啊……”脸色逐渐成了紫黑色,抽搐了几下便倒在地上,高武明和李应求见势不妙,抽出腰间的绣春刀,要向岳宛丘砍过来,可惜太晚了,岳宛丘躲开了几步,两人突然闷哼一声后便像死猪似的倒下了。

“你……你为什么……”高武明的嘴唇已经成了紫黑色,哆哆嗦嗦地问道。

岳宛丘哈哈大笑,笑了几声后俯下身来,眼睛盯着高武明,低声质问:“还记得半年前你所强暴的那个韩氏女子吗?”高武明一听,剧烈地抖动了一下,随即口吐白沫死了。

森林里,躺着三具尸体,岳宛丘径直走出森林,向官衙走去……不为别的,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他要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真相沉入水底

官衙的人到了,知府刘蓟一看见这三具尸体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自己可是审理过无数血案,见过太多血腥场面,今天却对如此一景作呕起来。

三具尸体都成了紫黑色,从额头,颈部……直到脚,全身的肌肤都成了紫黑色,现场逐渐混乱,许多人都开始呕吐。

锦衣卫指挥使鸨羽也来了,他走向岳宛丘:“怎么回事?”

岳宛丘面不改色地答道:“回大人,我们四人办案途中经过此处森林,因一路跋涉劳累便坐在地上稍作休息,然后他们三人不知为何就突然倒地身亡了。”

鸨羽皱着眉头离开了,刘大人命人将尸体运回府衙后再做处理,并将岳宛丘押入了天牢。

由于见血封喉毒药的特殊,官府验尸也没验出个什么名堂来,就稀里糊涂地宣布高武明等三人是在森林中被剧毒植物刺伤中毒而死,案情的真相就这样永远地沉入了水底,岳宛丘也无罪释放。高武明死了,一营就差了个捕头,而且罪犯莫敬之还在逃匿之中,抓捕之事不可耽搁,鸨羽见岳宛丘身手不错,便让他顶上,继续追捕。大仇已报,自己又身居高位,岳宛丘心中大快,开始酝酿着另一个计划——杀掉狗贼鸨羽。

义士是遭奸人所害

夕阳西下,竹林里闪动着两个人的身影,唰——唰——唰——跑动时带动的竹竿发出一阵阵碎响。

没错,前面那个便是朝廷重犯——莫敬之,后面则是锦衣卫副使岳宛丘,岳宛丘手持绣春刀,紧追在后,大吼:“莫敬之!你逃不了了!”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一只饿狼,他认为上面这么急着要他抓这个人,一定因为他有什么滔天大罪,十恶不赦。

莫敬之衣衫破旧,头发凌乱,嘴角流着鲜血,“我说了,我是被冤枉的!为何如此苦苦相追?有这个必要么?”

“有这个必要!”岳宛丘抓紧了手中的绣春刀,他知道,一场打斗即要发生!

终于,莫敬之在一座瀑布前停住了脚,转过身来,夕阳直射在他的衣服上,豆大的汗珠和着嘴角的鲜血从脸颊滑落下来。

“莫敬之!你逃了十年了!无路可走了吧!为了抓你,我整整损失了九个兄弟,现在,我要你一并偿还!”岳宛丘怒视着眼前这个逃犯,像要吃了他似的。

“哼!兄弟……”莫敬之痛苦地一扭头,“如今朝内奸吏当道,老贼魏忠贤迫害异己,残杀忠良,你们锦衣卫早已成为他的傀儡。我以前也何偿不是一腔报国热血,只因受那奸人鸨羽所害,才……你不去杀了那狗官,却在这儿甘做他的鹰犬!今日,莫某就在此给你个了断!”莫敬之说完便挥着鹰爪扑过来,岳宛丘急忙持刀格挡,刹时间,刀光剑影,岳宛丘几次想刺中莫敬之,都被他闪开了,岳宛丘不禁暗赞此人功夫了得。一阵恶斗后,莫敬之终于因为体力不支腰间被划了一刀,惨叫一声后跌下瀑布。岳宛丘跳下去后在水中找到了他,此时的莫敬之已经昏迷过去,腰间还流着血。岳宛丘撕下了身上的衣布,给莫敬之包扎了一下,止好血后,用绳索将他绑了起来,自己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稍作休息。

岳宛丘此时已是精疲力竭,连续七天不分昼夜的追捕,实在太累了。他靠着石头一打盹,竟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岳宛丘睁开眼睛,猛的一个鲤鱼打挺,天啊!自己怎么睡着了!犯人呢?再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莫敬之,只剩下一截截断开的绳子,岳宛丘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连续七天的追捕,牺牲了九个弟兄才抓到的,这……这下怎么办啊!回去怎么交差?恐怕自己这条命也就丢了!岳宛丘惊呆了,瘫坐在地上。就在这时,莫敬之又出现了,哈哈大笑着望着狼狈不堪的岳宛丘,岳宛丘第一反应就是抓起地上的绣春刀,想再擒住这家伙。

“不必了,我不会跑!”莫敬之收住了笑,“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我刚才完全可以杀了你!”

岳宛丘又是一愣。“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走掉?”

“你是第一个真正抓住了我的人,本来我就该跟你走,我心服口服,这样逃走不是我的风格,你睡过去那么久,你认为你的那一根绳子就能困得住我吗?”

岳宛丘惊住了,没想到天下竟还有如此疯狂的人。

莫敬之又说:“我看你功夫不错,人又不坏,恐怕是被人利用了吧,反正我也是逃不了的,我愿意随你回京一趟,要不然你抓不到我也是死罪。”

岳宛丘目瞪口呆,差点哭了出来……

平冤昭雪

岳宛丘将莫敬之押送回京后,立了一等功,可心里却怎么都不是滋味,莫敬之被交给了刑部,不出三日定罪后便是问斩,岳宛丘决定要去看看他。

进了天牢,岳宛丘看见莫敬之在牢狱里躺着,浑身血迹斑斑,他知道,莫敬之定是受尽了酷刑。

“开门,我要进去。”岳宛丘对守门的两个侍卫说,两个侍卫一看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急忙开了牢门,让他进去。

“你们出去等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是。”两个侍卫出去了。

“兄弟!兄弟!是我,岳宛丘!”

莫敬之听到声音后慢慢地坐了起来,“是你啊,你来干嘛?”

岳宛丘感激地说道:“莫兄,是你舍命陪我回京师,救了我一命,否则我早已成刽子手的刀下鬼了,如今你入狱,受着牢狱之灾,我心里过不去啊……”

莫敬之凄惨一笑:“呵……莫某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想临死前做件好事罢了……我明知我逃不了,却仍要死命逃亡,这一逃就是十年,是因为,我还有一桩冤案未了……”

“哦?莫兄说来听听,只要我帮得上的,一定竭尽全力助你。”

“十年前慧妃娘娘被杀一案,你知道么?”莫敬之问道。

“略有所闻……你干的?”岳宛丘惊问。

莫敬之一咬牙:“哼!我岂是这等无耻之辈,这事是鸨羽干的!”莫敬之说起了十年前的往事……

“那是十年前的七月的一天,当时我在朝内当锦衣卫副使,就是你这个位置,我的头儿,也就是现在的指挥使——鸨羽,由于一次抓捕行动中,我没有服从他的命令,并公然顶撞他,此后他对我便怀恨在心。当晚有几位公公说慧妃娘娘召我紧急入宫,我进了她的寝宫第一个看见的便是她的贴身侍女晓雪,晓雪说娘娘要稍作梳洗,叫我在外等候,可是这么一等,我就等了一个时辰,我终于按捺不住走了进去,却看见慧妃娘娘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嘴还留着血,分明是被人强暴后灭口了。我当时惊慌失措,知道若是被别人看见了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于是我便破窗而出,刚出去鸨羽就带着一大批人马把我围了起来……于是,奸杀慧妃娘娘的人就成了我。”莫敬之叹了口气又说,“之后我便亡命天涯,一直想把鸨羽揪出来,为我洗冤,可惜他太狡诈,现场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我又是个朝廷重犯……”莫敬之说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岳宛丘听出了一身冷汗,自己以前认为鸨羽只是魏忠贤的一只爪牙,顶多是欺压百姓,不务正业而已,没想到他竟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歹徒,岳宛丘不禁感到后怕,这样的命运会不会再降临到自己头上?

岳宛丘正想着,莫敬之又开口了:“我一生为人正直,如今却栽在他的手里,岳副使,你若真感激我救命之恩,那就帮我翻案吧!”岳宛丘本来就嫉恶如仇,莫敬之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怎能不报?!当即答应下来:“莫兄!这个忙我帮定了!我一定帮你洗冤!”

莫敬之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听就两眼发光,“好!有岳兄帮我!此次一定能让真相水落石出!”

接着,两人商议了一个计划,一直谈到天快亮了岳宛丘才辞去。天空已经现出鱼肚白,东方渐红,岳宛丘却毫无睡意,满怀心事地回到了家中……

皇上的御书房内。

“你说的都是真的?”皇帝朱由校吃惊地问岳宛丘。

“微臣说的句句属实,鸨羽平日里为非作歹,蒙蔽万岁,因有魏忠贤做依靠,一直相安无事,十年前他奸杀慧妃娘娘,又嫁祸给莫敬之,如今莫敬之想翻案又不能,微臣不忍一代忠良就这样枉死,于是向皇上禀报。”岳宛丘字字句句刚强有力。

朱由校大怒,一拍桌子,“哼!混账!竟然是他,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坏事做尽,只可惜没有什么证据,他又有魏忠贤做依靠,杀不了他啊……这次有人指证他,定要让他露出马脚!不过,你说凶手是他,可有证据?”

岳宛丘不慌不忙地说道:“当年鸨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而唯一的证人慧妃娘娘的贴身侍女晓雪事后又不见踪影,想要抓他,只有一个办法,皇上听我细细道来……”

“好,用此计定能引蛇出洞,你去办吧!”

岳宛丘随后离去。第二天,皇上召鸨羽进宫。

皇上拿出一个玉麒麟,“鸨指挥见多识广,来,帮朕看看这个玉麒麟如何。”

鸨羽接过玉麒麟,“这个雕像手工精巧,神态又栩栩如生,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啊?”

皇上一笑,“朕就想让你猜一猜。”

鸨羽又看了看说:“江南普光寺方丈的玉雕闻名于世,却只雕玉佛;扬州蓝居士也是此中名家,却也不像出自他手……”鸨羽想了一会儿,“微臣知道了,原来是皇上亲自雕刻,怪不得如此巧夺天工,摄人心魄。”

皇上拿回玉麒麟,“鸨指挥真会说话,这的确是朕雕刻的。”说着又把玩起玉麒麟,说:“对了,鸨指挥,听说了莫敬之的事情没有啊?”

鸨羽脸色闪过一丝不悦,“知道,他就是十年前奸杀慧妃娘娘的凶手,如今却宣称自己是无辜,要重审这一案,此事已传遍整个京城。”

皇上依旧把玩着手中的玉麒麟,“那鸨指挥是否觉得该重审此案呢?”

鸨羽眼神带刺地望着皇上,“他当年犯下了滔天罪行,若开了重审的例子,只怕将来会后患无穷。”

皇上放下了玉麒麟,“朕也同意鸨指挥的说法,他已经逃狱十年了,早就该问斩了。”皇上又顿了顿,“但是,朕有一件事很为难,他竟然声称,当年的凶手,是鸨指挥你。”

“有这等事?真想不到,他会污蔑我。这也难怪,为了保命,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是,他好像不止是为了保命,十年逃狱,他完全可以逃脱,去过他的逍遥日子,但是他却一直在京城附近,不曾离开……“

鸨羽抬高了头,“皇上是怀疑微臣吗?”

“怎么会呢,朕怎么会相信他呢?可是这件事情,已经满宫皆知,倘若朕不批准重审,就怕掩不住天下悠悠众口,说朕偏袒鸨指挥啊。”

“那皇上意下如何?”

“朕想听听鸨指挥的意见。”

鸨羽无路可退,只好说:“臣光明正大,不怕他造谣污蔑。既然如此,那就重审此案,好封天下人之口!”

皇帝知道事情已成,故意问道:“可是鸨指挥,你要是心甘情愿才好,朕可不想觉得是朕胁迫了你。”

鸨羽心里已经火冒三丈,恨恨地说:“怎么会,皇上如此照顾微臣的感受,是微臣的福气。”

“好吧,就让刑部照着去办吧!”

“昏君!”鸨羽在心里暗骂。

三天过后,会审开堂。

“由皇上率领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重新审理十年前慧妃娘娘被杀一案,于今,升堂!”都察院御史杨大人一拍惊堂木。

“威武……”

杨大人问道:“莫敬之,你声称自己无辜,可有证据?”

莫敬之抬起头来,述说了当年一事:“皇上,各位大人,小人当年……”

莫敬之还没说完,鸨羽突然站了出来,“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

“鸨指挥请讲。”

“皇上率领三司会审,公正严明不容置疑,但微臣还想请锦衣卫副使岳宛丘来陪审,他是微臣的手下,又是他请求的重审,请他来审,更能证明皇上绝无私偏。”

“那好。传岳宛丘!”

岳宛丘进了审堂,“微臣岳宛丘参见皇上,参见各位大人。”

“平身。”

“谢皇上。”

“岳宛丘,朕准许你协助一同审理此案。”

“臣遵旨。”

杨大人又问道:“莫敬之,请你说出你的证据。”

莫敬之说道:“十年前我被列为奸杀慧妃娘娘的朝廷钦犯,自此逃狱十年,如今,岳大人帮我找到了当年唯一的证人:慧妃娘娘的贴身侍女晓雪,当年事发之后她一直下落不明,现在已经找到了她,她可以指出,当年真正杀害慧妃娘娘的是:鸨羽!”

鸨羽不以为然。刘大人大声喝道:“传晓雪!”

一个面色憔悴的女子走了进来,“晓雪参见皇上,参见各位大人。“

杨大人问道:“晓雪,依莫敬之所言,当年你是受鸨羽威迫陷害他,可有此事?”

晓雪一听这样问就脸色发白,目光躲躲闪闪,看见鸨羽正盯着她看,心虚地说:“是的。”岳宛丘说:“晓雪,那你就把鸨羽如何接触你,如何以你家人的性命作要挟的事说出来。”晓雪双腿开始打颤,“其……其实,这也算不上要挟。”

“这样也不算威胁这算什么!”岳宛丘一急,大声问道,“不要怕,说出来,有皇上在,没人会伤害你。”

晓雪更怕了,目光躲躲闪闪,“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今天来这里是干什么?!你已经躲了十年,还要再躲十年吗?!”在场的人都盯着晓雪。

莫敬之开口了:“晓雪,我知道你没有义务为我脱罪,但是,我只希望你想想你的家人,他们是如何惨死的,是被谁所害。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家人,含冤于九泉之下吗?”

晓雪浑身开始发抖,岳宛丘走了过去,“晓雪,别犹豫了。”

“晓雪,说吧。”

鸨羽冷笑着望着晓雪,“晓雪,说啊。”

“说吧!”

“说呀。”

晓雪临近崩溃,“不要再逼我了!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站了起来,往外跑去。

“晓雪,晓雪!”

岳宛丘追了上去,晓雪突然塞给他一张布条,岳宛丘打开看了一愣,急忙收好,但这一切已经被鸨羽目睹。

“慧妃娘娘一案,十年后重审,但莫敬之没有拿出新的证词,证明自己的清白。证人晓雪的供词又前后矛盾,实不可信。臣以为应该维持原判,请皇上定夺。”杨大人说。

“等等!”岳宛丘走过来,“微臣要求把案子押后,明日再审。”

鸨羽一听便反驳,“押后?!还有什么可审?请你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岳宛丘,这里是刑部公堂,皇上日理万机,不是你说押后就押后,说拖延就拖延。”

“皇上,微臣不是要拖延,我确实得到了新的证据,再给我一天时间,一天就够了!”

杨大人问道:“你还有什么证据?”

“暂时不能说,这个证据是否可靠我也不敢肯定,就给我一天时间去证实,好不好?”

鸨羽冷笑着,“这次重审就已经可笑了,最终什么证据也得不到,花了皇上和各位大人的宝贵时间,你还要继续玩吗?!”

“玩?那是慧妃娘娘的命!是莫敬之的命!你说玩,对你来说当然是玩,你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岳宛丘又走向皇上,“皇上,要问斩莫敬之,也不急在一时,今天砍明天砍都只有一颗头可砍,但如果明天之内我拿不出新的证据,皇上,微臣百年难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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