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蚂蚁玩

看蚂蚁玩,每个儿童可能都经历过。小时候我独自玩耍实在没劲,不甘寂寞的我,找到了自娱自乐的好方法——看蚂蚁子搬家、打架。

看蚂蚁玩

常在我家屋檐下活动的蚂蚁有两种:一为黄蚂蚁,一为黑蚂蚁。黄蚂蚁个头小,负责搬运的工蚁只有米粒那样大,负责打仗的兵蚁体型要大一倍左右。黑蚂蚁个头大,体型要比黄蚂蚁大一倍以上。黄、黑蚂蚁平时互不相扰,但在争抢食物时,就会发生恶战。

夏季下暴雨前,天气闷热,低洼巢穴里的蚂蚁常常倾巢出动。搬迁到较高地方居住,以免遭水淹。只要在屋檐下发现蚂蚁搬家的队伍。我就会蹲在旁边,饶有兴趣地观看。蹲累了就趴在凉爽的雅石地板上,两肘支地,两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半天。看得津津有味。

蚂蚁搬家阵容庞大,常以体型粗壮、生性强悍的兵蚁开道。后面紧跟搬运食物和蚁卵的工蚁,几路纵队齐头并进。工蚁队伍的两侧也有兵蚁保护;队伍中还时而夹杂着一些平时难以见到的体型与兵蚁相似,却长有翅膀的蚂蚁。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大多数蚂蚁没翅膀,少数蚂蚁却有翅膀?直到读初中上生物课时才知道。蚁后繁殖的大量后代中,会有少量长翅膀的有生殖能力的雄蚁和雌蚁,它们中的一部分会离开原来的巢穴。雄蚁交配不久后死亡,留下“遗孀”雌蚁孤独生活,雌蚁交配后翅膀脱落。另找适宜的场所筑巢,开启新的生活。

老巢里要搬运的东西太多,必须往返多次才能搬运完毕,所以搬家蚂蚁队伍通常是由一来一往两路大军组成:奔新巢的工蚁全部负重在身。不是嘴里含着白色蚁卵,就是叼着食物匆匆行走:而返回老巢的蚂蚁。全部轻装急行。来回两路蚂蚁大军。如两条出山溪流。奔腾不息。滚滚向前,煞是壮观……有时看的时间久了。我竞趴在凉爽的雅石地板卜睡着了。

蚂蚁不搬家时。如果想看大队蚂蚁活动,只要将几只苍蝇或蚱蜢尸体作诱饵,放在有蚂蚁经过的地方,就能招来搬运食物的蚂蚁队伍。我常常边放诱饵边唱儿歌:“蚂蚁子,歇下气。抬个苍蝇(蚱蜢)打牙祭。”

最先发现诱饵的蚂蚁,会通过头上的触须,很快将信息传送给同类。或奔回蚁穴报信。看到这种情景,我便乐呵呵地唱着儿歌。催促蚂蚁回巢报信:“蚂蚁子,别贪耍,报信回来吃肭肭(读音‘嘎嘎’,川西方言,儿童对肉的称呼)。叫兵来。叫官来,一起来把苍蝇(蚱蜢)抬。”在我幼小的心目中。体型细小的工蚁是“兵”,体型粗大的兵蚁是“官”。

得到信息的蚂蚁,会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诱饵,并根据食物的大小和重量来部署兵力。一只死苍蝇只需几只蚂蚁搬运:一只死蚱蜢则需几十甚至更多蚂蚁搬运。蚂蚁们齐心协力。推的推,拉的拉,顶的顶,拽的拽,浩浩荡荡地把食物搬回蚁穴。此时我在旁边看得兴趣盎然,还会唱儿歌为蚂蚁助兴:“蚂蚁子,气力大,再重东西都不怕。一个叼,两个抬。三个四个顶起来……”

有时,诱饵同时被觅食的黄蚂蚁和黑蚂蚁发现。各自通知同类来搬运,一场争夺猎物的打斗就在所难免。打斗场面相当惨烈,黄、黑蚂蚁各不相让,互相撕咬,咬得难解难分。数量多的一方往往是胜者。战斗结束时,满地都是蚂蚁尸体。胜利一方的蚂蚁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将抢到的食物搬回巢。留下一小部分和败者一同打扫战场,将同伴的残肢断体搬回蚁穴。

吃斋念佛、走路都怕踩死蚂蚁的老祖母常常告诫我:“别看蚂蚁子小,也是鲜活的生灵,平白无故弄死它。会遭报应的。”我虽不理解祖母讲述的这类“众生平等”的佛理。依然能受到“爱护弱小生命,同大自然和谐相处”的启蒙教育。所以我从来不干伤害蚂蚁的事。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进入21世纪,随着改造城镇住房的步伐加快,现在的城镇鳞次栉比地竖起一栋栋钢筋混凝土楼房,蚂蚁失去了构筑蚁穴的领地,再加上除虫剂的使用。平时已很难看到蚂蚁的踪影,更没有机会看它们搬家、打架了。“变形金刚”及各类电子玩具进入平常百姓家,也使今天的儿童失去了接近自然,看蚂蚁搬家、打架的兴趣。古稀之年的我,常常思考一个问题:这是不是社会进步的必然代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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