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老实巴交的水根叔,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只凭一股傻乎劲,居然承包了村口那池无人敢破天荒问津的搁荒多年的鱼塘。
一年后,在村人惊羡钦佩目光中,水根叔过上滋润日子。
水根叔,快给我抓条鱼来,家里来客哩
喂:拣八条大鱼,闺女婚嫁办酒席用咧
左邻右舍不时有求于水根叔,尽管显示一定程度的妒忌眼红之色,可从不白拿白吃。水根叔每每不厌其烦,乐意为之零打碎捞,以略低于市埸价收取鱼款。
然而,村里一般头头脑脑概不体恤水根叔打造鱼塘的呕心沥血。视为举手之劳,天下掉下的馅儿饼,而迫不及待商议来年欲猛增承包金砝码事宜于是时不时伸手索要所说的慰问品。
起初,水根叔总是慷慨奉献,不吝啬。后来发展到隔三差五一味敛取。他意识到如长此以往不亏血本才怪!
一日,由村官带领一班上级领导前往水根叔的鱼塘垂钓休闲。
夏日炎炎风平浪静的,鱼儿一般不会咬钓,就是上钓也不够是贪嘴的蟹兵虾将吧?水根叔漫不经心如是说。
又一日,亦同一班人,干脆带网来张罗鱼了。
时值秋季,池塘水深,鱼儿并不比人笨,会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周游四方,纵然恢恢鱼网,哪能疏而不漏?水根叔如此调侃道。
如此这般,水根叔鱼塘的鱼常游进这些不能得罪的白吃嘴中这年他无利可谈还倒挂账呀!于是默然在心中酝酿了一新的致富路子
翌年,村部唤水根叔签订高于历年一倍承包金的鱼塘合同时,当即拒绝,放弃优先权。无奈之下便召集村民降低标准公开投标,却无一人前去
至今,村口那池鱼塘,又恢复以往荒凉杂芜的模样,塘底干涸多处裂开,似无数张大嘴,在呻吟痛斥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