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配

上午,小李来了。”坐吧”我笑哈哈地对他说。“扑通咔嚓!”小李笑哈哈地坐到了地上。笑容很快在他脸上凝固,面对原本四条腿,现在还剩下两条腿的椅子他不好意思了,尴尬的脸上泛起了红潮。我赶忙陪笑打圆场:“没事儿,摔疼了吧?”他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倒没啥,只是你这椅子该换新的了。”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话具有十分的现实性和很强的合理性——椅面脏兮兮的活象个出土文物,椅腿长短不齐,活活络络,每当人一坐上去,它便发出有节奏的咯咯吱吱,很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般配

此后的半具月,会木工的我,便着手做一把椅子,“我一定要把椅子作得即结实又漂亮。”我暗暗下了决心。半个月过去了,椅子做成了,浑然一体的红松结构严丝合缝,玲珑剔透,枣红色的油漆散发出一股芳香,椅面光亮得象面镜子。看过的人都说我这椅子好,只是跟另一把椅子不相称。经提醒,我才认识到,椅子原本是一对的,分别摆在茶几的两侧。这把椅子已很漂亮,可它越漂亮,就越显得茶几另一侧那把椅子的寒酸和丑陋。于是,又过了半个月,我把另一把椅子做成了,和前一把一模一样。

“嚯,这对椅子真漂亮!”我二叔一进门就翘起了拇指。也难怪,由于我这一屋子破烂家什的烘托椅子成了鸡群里的凤凰,自然十分显眼。“只是这个茶几太不来劲儿了。”二叔临走时又甩下这么一句不中听的话,二叔的话也对,椅子分别摆在茶几的两边,椅子光彩照人,茶几却黑白烂脑,就象两个花容月貌的丫环守着一个奇丑无比的小姐,的确十分难看。于是,又过了一个月,我为不姐作了整容。

“这回可行了吧。”我后退一步,瞅着自已的杰作,踌躇满志。“不行”,邻居李妈用挑剔的眼光审视了一下丫环和小姐,目光又落在墙角的那只旧木箱上:“这只箱子若改成个酒柜就相称了,现在没人用这玩艺儿了。”此后,又有许多人来过,于是乎,我把旧木箱改成了酒柜,双屉桌改成了写字台,床头柜改成了五斗橱,旧书架改成了梳状台……,里里外外焕然一新,整个屋里的一切,全部无可挑剔地相称了。

东西越更越新,窟窿越塌越大。妻子为此经常给我黑鼻子红验:“你这老不死的,信得那门子邪,别人说啥你听啥,时光你还过不过,老婆也是旧的,你咋不换个新的。”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妻子的话使我心里一震,我这么一屋子精巧细致的东西,却由这么一个粗笨龌龊的女人来管理使用,确实令人感到憋屈。

有志者,事竟成,经过不懈的努力,我屋里终于换进了一个年轻美貌老婆,我满足了,很惬意地笑,并洋洋自得地向同事们炫耀。同事们于是纷纷表示赞叹,其中的一位给我开玩笑:“你这一屋子东西,真没的说,除你自己外,一切都换成了新的了。是不是连你自己也换换呀!”大家笑,我也附和着笑。谁知没过多久,我那位同事的话就应验了。一天下午,我也从家搬出去了,因为另有一位比我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搬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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