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

中午在食堂点小炒的时候,工作人员亲切的微笑让我猛然想起了读高中时的师娘。师娘是班主任的妻子,在食堂工作。

师娘

那个时候,整个高中有将近3800名学生,却只有一座食堂。它有两层楼,从食堂门口笔直往里走便是一横排打饭窗口,两边各有两个打菜的窗口;二楼租给了个体户们经营,也是四个大窗口。

其实,我有两个师娘。此中缘由待我细细说来。

当然,真正的师娘只有一个,便是班sir的妻子。但是,我却叫了另外一位妇女(她也是一个老师的妻子)整整三个学期的师娘。她和真师娘最初是一个窗口的。

在高一上学期初,宿舍的同学们一起去打饭。一个同学是班主任的同村人,他指着师娘所在的窗口说:那个掌勺的是师娘,是班sir的老婆。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却阴错阳差的看到了另外一个也在掌勺的妇女。在心里,我默默的告诉自己:今后得叫她师娘了。于是,这一叫便是三个学期。

师娘对自己丈夫的学生都很照顾,打菜的分量很足,天凉了还嘘寒问暖,像妈妈一般慈祥。可是,我一进高中就叫错了师娘。而“假师娘”也毫不知情的照顾了我一年半。直到后来,真假师娘由于职工人员调整分开后,我才在室友的诧异中发现——原来自己叫错人了!当时,我真的很窘,觉得好难为情啊!

真假师娘现在是隔壁。自从发现认错人后,我每次都“躲”着假师娘。但是,很显然,她已经能轻易的从学生群中认出我来了。她看见了我,我假装没注意的径直走向真师娘的那个窗口。几天过后,在炒饭的时候,我发现真师娘竟然能叫出我的名字。我没有告诉过她啊!真怪!莫不是同学们告诉他的?真个高中期间,我都是物理课代表,从进高中时班主任亲自任命,直到高中毕业。我想,大概是这个缘故吧……

躲的次数多了,假师娘也开始发觉了。有几回,和她的目光正面碰到,我打算叫她声“师娘”,但开不了口,心里感到很惭愧,觉得对不住她。毕竟,不论真假,她在伙食上关照了我一年多,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视她为陌路!

这个时候,已经快到期末。我们班是快班,抓的更紧。师娘看我们学习苦,便自掏腰包,亲自下厨,为我们做了一脸盆的芹菜炒肉和一大盘子的鱼块。我们一边大口的吃师娘无偿提供给我们的饭菜,一边念叨着她的好。但我知道,“假”师娘在那个时候肯定看到我了。

那次期末考试,我们班的成绩出奇的好。本来平时在全年级就是强班,但那次我们是囊括了各科的总评第一以及年级最高分。因为,谁心里都清楚,如果不乖乖的听脾气暴躁的班sir的教导,认真学习,是对不住师娘的!

转眼间,紧张的高中生活就到尾声了。我们坐着学校租的车,一路欢歌,去县城高考,经过两天的紧张考试,又各自散去。大多数同学,包括我,是和父母直接回家的。但是也有些人,是拎着包裹,在等学校接人的车姗姗来迟。

我是幸运的,有父亲“护送”回家;我也是不幸的,因为我考塌了。其实,进考场的前一周我就不舒服,心理压力大,吃不下饭。直到走进考场的前一个小时,我还在打点滴,后来发现时间不多了,就把剩下的葡萄糖倒进瓶子里当饮料喝。结果,只有一个,复读!

于是,我“走过场”的复读了一年。在这一年里,班主任不再是以前的脾气暴躁但总能创造教学奇迹的那个班sir,换成了一个年轻人。据说,他也是创造过奇迹的。新班主任的妻子不是在食堂工作,她也是一名教师,在一个慢班带课。以前的师娘还在食堂里。写到这儿,我发现已好久没有提到她了。虽然她的丈夫不再教我任何课程,但我仍很亲热的叫她师娘。

复读的日子里,师娘经常和我提起以前的同学,包括和她同村的我以前的室友。“熊xx听说是到一中复读去了,上次还来我这儿玩了会儿……还有那个王xx,也是和你一起的吧?他可好长时间没到这里吃饭了……”师娘提起同学的名字就像是在说自己的某个侄子外甥似的。

有时,换个口味,吃炒饭。我吃炒饭有些不同。喜欢将佐料、鸡蛋什么的炒完,装进碗里后,再把一些蔬菜炒了,放在饭上面。显然,我的这种吃法会用掉厨师更多的时间。但是,师娘每次都会这样给我炒。以至于复读班的同学看见了,玩笑的说了句:“xx,你怎么多名堂啊”我不好意思的笑了,师娘没有说话,脸上露出微笑。

复读的这一年,过得更快。我的基础不差,所以我一点都没有给自己压力,再加上伙食方面,师娘很是照顾。第二次高考,我发挥的很正常。

办学酒前,我去学校下请帖,请老师们到席。可“巧”的很,和我“抢”老师的同学有好几个。最终,只有我把班sir一家人(复读前的班sir、师娘以及他们的孩子)都请来了。而且,老师里只有班sir来了(我所读的小学、初中都已解散或重组)。

回顾四年的高中生活,依然历历在目。母校给了我四年的成长环境,师娘给了我好几年的关怀。但是,我有一丝遗憾甚至是内疚,没有再多叫“假”师娘一声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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