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早上不小心掉进天堂里了

老马的续弦许佳慧是二十多年前从农村改嫁进城里来的,她该嫁的时候是因为生活没有着落,丈夫死得早,儿子娶不起媳妇到邻村招女婿去了,女儿也远嫁他乡到浙江去了,自己住了几十年砖瓦平房既不能遮风又不能挡雨,村里只分给她一亩二分责任田,一年的收成不够遮体也不够果腹,生活真的走到绝路上了,有人劝她嫁给城里退休工人,下半辈子衣食就无忧了。她把头摇的波浪鼓一般说:“这断然是不行的,我二十来岁就守寡,日子过得多么艰难我也没往这方面想过,现在就一个人过日子更不会走这一步了,大不了就到城里找一户人家当保姆。”

一个早上不小心掉进天堂里了

经人介绍许佳慧来到老马家里,老马西北人,早年是马步芳的土匪,后来归顺了国民党军队,解放战争又成了解放军的俘虏,解放后转业工矿企业,他总是拿自己当过马步芳的土匪而自豪,一开口就是“想当年老子当土匪那会儿……”其实,老马当土匪时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只是给土匪头子端茶递水牵马提鞋,并没有杀人放火强奸,更没有端枪举刀打仗,只是在他心里比较敬畏土匪,因此也就以此为荣。老马的命比较好,有两个争气的儿子,老大马自达在北京做高官;老二马自奋在上海开了一家公司,虽然老婆死得早,但他不缺吃不缺喝,时常也去野鸡岭玩玩,美中不足的是家务事没人做,所以他想找一个保姆,帮他洗洗衣服,端个茶递个水,打扫屋子仅此而已,最主要的是老马有钱,答应许佳慧做保姆包吃包住,每月给1500元。

许佳慧拎着一个包裹来到老马家里,老马也不言语一声,许佳慧也不计较放下包裹卷起袖子就干起活儿来了,老马自己平时从不洗澡,更不洗衣服被子床单,地上的灰尘足有半尺后,满地都是烟头酒瓶,许佳慧打开洗衣机一趟一趟地洗衣物被单,又一趟一趟地把满屋子的垃圾运出去倒进垃圾桶,直累得满头大汗,老马看着不耐烦干脆倒背着双手溜达出去了。

晚上老马才回家对许佳慧说:“哎,你叫什么来着?今天你累了就不做饭了我带你去吃餐馆。”

许佳慧回答说:“我姓许,叫佳慧。”

老马喔了一声,就在前面走了,许佳慧只好跟在他屁股后面往外走。到了扒鸡餐馆,老马也不征求许佳慧的意见,拿过菜单像背书一样说:“一盘扒鸡,一个羊肉火锅,一个农家小炒肉,一个大盘鱼,一瓶老刀子高粱烧。”

许佳慧一看就知道老马是一个不会过日子的人,两个人如何吃得了这许多菜?自己过年也没吃过这么多好菜,况且一个素菜都没有,但是自己是保姆身份,这种事不便插嘴,只要能吃饱肚子就行。酒菜上桌以后,老马也不跟许佳慧打商量硬是给许佳慧也到了一杯白酒命令说:“喝了它!”

许佳慧从来不喝酒,但是面对言语简短一脸杀气的老马她心存畏惧,不敢辩驳,低着头慢慢喝酒,也时不时吃一点菜,一餐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老马大约喝了八九两白酒,许佳慧这时才知道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竟然这么能喝酒,然后俩人一前一后回到老马家里,老马似乎丝毫没有睡意坐在客厅泡了一壶茶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许佳慧觉得很困就问老马:“东家,我睡哪一间房?”

老马看都不看她一眼随口说:“随便。”

许佳慧比较了一下两间卧室,进门的那一间稍小一点,洗了澡就独自进卧室睡觉去了。不大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许是真的累了,又或者因为不胜酒力,她睡得很死,等到他从梦中惊醒的时候,衣服早被扒光了,像一只扒鸡,老马正压在她身上干那事儿,她连忙挣扎。

老马说话了:“他妈的别动!你熬了一二十年东西都快长拢了,我帮你松活松活,老子是土匪出身,惹毛了老子一刀捅死你!”老马属于具有土匪情结的那种人,其实他当土匪只是挂了个名,但是他总喜欢吹嘘自己是土匪。

许佳慧真的被老马吓唬住了,大气都不敢出,听任老马瞎折腾了一阵子,老马折腾完了歪在一边很快就鼾声大作,光着屁股不管不顾,许佳慧扯过被子给他盖上,自己却睡不着了,她本来不想改嫁坏了自己名声,可是一样被人干了,有了这一次开头以后估计就不可避免了,还不如当初就答应改嫁,尤其是老马这人不讲卫生,保姆是没法管的,你想干那事儿都不洗澡,要是他老婆就可以改变他的生活习惯,可是这话怎么说出口?是自己坚持不改嫁只当保姆的,谁知结果还是一样。她翻来覆去的思考这件事儿,整整一夜未睡。老马却鼾鼾屁屁地熟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许佳慧就责问老马:“你不经过我同意,你这是强奸,你打算怎么办?”

老马似乎酒醒了,他没有那么蛮横霸道了说:“还能怎么办?你告我我去坐牢;你不告我就嫁给我做老婆,两条路随便你选择。”

许佳慧想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们这些老家伙找女人都是同居,我可不跟你同居,要结婚就办手续,你的意见呢?”

老马到底有些害怕,一把老骨头了,在牢里呆上两三年说不定就死在牢里了,他说:“就按你说的办!”

老马虽然算不上正式土匪,土匪习气还有的,许佳慧跟他一起过日子深有体会,喜欢大碗吃肉大口喝酒,开口就骂举手就打,妈的逼简直就是口头禅,许佳慧开始不适应,后来慢慢变成了习惯。但在内心深处还是有屈辱的感觉,老马特别不通情理,有一次,拉肚子,大冬天拉了一棉裤,许佳慧就去给他擦洗,他抬手就是一巴掌,然后骂道:“妈的逼!”好像他拉肚子是许佳慧造成的,那天许佳慧一边洗棉裤一边流眼泪,泪水一滴一滴流进洗衣盆里,她不明白自己什么错事也没做为什么挨打挨骂,后来她把这件事诉说给邻居们听,邻居劝她,土匪都这样,你遇到的这是一个比较好的土匪,他没有杀人放火,忍一忍吧!邻居们能帮她什么呢?无非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她那一段悲愤交加,想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年轻时死了丈夫,辛辛苦苦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儿子还抱怨她没有给他一分家产只得招女婿,过着低人三分的日子;女儿嫌弃家里穷,出嫁以后就没回来过,听说浙江那边很富有,她没脸回娘家;老了出来打工又遭人强奸,改嫁还嫁给一个土匪,她真是打碎门牙往肚子里流血,有时候她就想跳进长江里结束自己苦难的一生,昨天听说一个离婚的妇女,生活无着,把自己一岁多的女儿捆在背上跳进了长江,后来被人救起来了,女儿却淹死了,紧接着就被警察以故意杀人罪带走了,据懂法律的人说,她故意杀人罪罪名成立,最起码也要判处三年有期徒刑。女人怎么都这么命苦呢?

可是,今天早上一切都变了,老马成了老年痴症患者,老马一起床就叫她:“妈妈,给我穿衣服。”她试着给了老马一巴掌,老马立刻就哭着说:“妈妈,我没犯错误,别打我。”她又报复性地骂了他一句:“妈的逼。”老马说:“妈妈,你骂自己!”许佳慧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生痛,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还有更好的消息等着她,突然家门被人推开了,来人是退休办的负责人,告诉她老马享受高龄补贴,退休生活费涨到四千六百多元了,即使是老马死了还能一次性享受二十四个月退休生活费,他们替老马粗略算了一下大约有十几万元。许佳慧又一次悄悄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这一次不是疼,而是一种幸福的感觉,老马的两个儿子既有出息又有钱,他们从不在意老马的这几个小钱,总是在电话里叮嘱老马别抠门,对阿姨好一点,就是不回来看望老马,这一下好了,老马的钱都成了自己的,她有一个打算,赶明日到乡下去把孙子接到城里来上学,也让孙子接收好一点的教育,将来有出息,再拿出一点钱贴补一下儿子儿媳,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哎——终于熬出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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