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的果实啊擦肩而过

旭是一个很灵净的男人,长得眉清目秀,就像旧社会戏班子里的“小白脸”一样,非常讨女孩子的喜欢。他二十五六,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可就是不见有任何行动,对于那些由媒人送上门来的女孩儿,他是闻也不闻,看也不看。

初恋的果实啊擦肩而过

单位里有好事之徒纷纷议论,说他变态,连姑娘都不见,肯定是没那方面的功能;说他眼高,那么漂亮的女孩子都达不上他的标。这些议论像风儿轻轻地吹到了旭的耳畔,化作巨石沉在了心底。在一个停电的夜晚,他摸到我的住室,说:“宗哥,你说我有问题吗?”我怔了一下,随即说道:“你有啥问题,不过你确实应该考虑考虑你自己的个人问题了。”

浓浓的夜色里看到不到旭的脸,只听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悲伤得几乎要哭起来。

旭在我们地区所在地的市里上学时,因为学习好,人又活跃,吹拉弹唱无所不能,加上他又在系里担任学生会的宣传干部,这下好了,正值豆蔻初开年纪的女孩子们争着向他抛锈球。有明抛的,有暗投的,有城里的,有乡下的。这让他感慨不已,无所适从,只好静观其变。

终于,一个叫秀的女孩儿走进了旭的心窝,说不上是谁追谁,反正就是在学校的一次舞会上,两人四目相对,眼放异光,“心有灵犀一点通”,一曲终了,两人的心便贴在了一块儿。像学校里所有的情侣一样,他们经历了五彩缤纷的相识相知过程,不知不觉间已经掉进了爱的泥淖里,陷得很深,像牙齿一样不能自拔。

一个阳光灿烂的星期天,秀约请旭到她家坐坐,说是她爸想见他一面。农村出身的旭心里一颤,明白这是未来的老丈人要相女婿了。他穿戴一新,拎着给“老丈人”买的二斤茶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参加了这次“考试。”很显然,“老丈人”对他非常满意,中午留他吃饭,还开了两瓶高档“剑南春。”

旭陪着“老丈人”喝啊喝啊,只喝得两人都有些醉眼惺松。老丈人爱婿心切,“秀,他喝多了,你扶着他去躺一会儿。”秀温柔地把旭扶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给旭倒了一杯热茶正要走开,却被一旭一把拉住了。旭后来跟我说,他那次其实是装醉的。旭拉住了秀,看着秀的脸红朴朴的,突然就有了一股冲动。他借着“酒劲儿”,抱起秀,轻轻地把自己的唇贴过去,秀没有躲闪。于是,旭的初吻就完成了。

“初吻感觉非常好,当时只觉得心里的那股甜蜜悠长醇厚,还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总之那种感觉非常复杂,非常好。”旭重复着,回味着,浓浓的夜色里看不见他的脸。

旭在农村生活了十几年,从来不知道世上竟然还有一种叫吻的东西这么甜蜜、甜美,在完成了初吻之后,他借着冲动几乎要占有女孩儿了。可他忍住了,因为他想把那种最美好的感觉留给新婚之夜。

这顿中午饭正式确立了他们的恋爱关系,或者说使他们的恋爱关系公开化,合法化。转眼间,毕业了。在分配的时候,女孩儿自然留城了,可旭按政策要回到农村老家。为此,“老丈人”东奔西跑,动用各种关系想把“女婿”留下来,最后,竟没能成功。旭抱着秀,深情地说:“我们虽然不能再一起,但我们的心会永远在一起的。”

是的,他们的心在一起。旭回家上班后,每到双休日就坐汽车来市里看秀,晚上就睡在秀的房间里。当然,秀这时总是去和她妈妈睡在一块儿。好在相地只有一百多里,如果折成公里也不过70多公里,两人你来我住使他们的关系像千年窖酒,更加有味了。

一天,秀请了假来看旭,对他说:“我爸看咱们两地分居,有点儿不同意咱们的事了。”那是一个炎阳高照的大夏天,旭闻听此言,只觉得天空中响了一个睛天大霹雳。他惊慌失措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秀红了脸,依着旭说:“他托人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叫我去见面。”

旭满面灰色,手足冰凉地问:“那你呢?”秀的脸又红了,用小拳头打着旭说:“我当然不去见面了,我还哭着说今生今世非你不嫁哩!”旭听了,感动得流下了眼泪,他紧紧地拥着秀,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在秀的争取下,她爸爸虽然不在坚持,但究竟是对乡下的“女婿”有些不满。旭和秀两人情深意笃,虽然一个在乡下,是下里巴巴人,一个在大城市里,是阳春白雪人,但爱恋的纽带将他们紧紧捆绑在一起,谁也不会注意城乡之间的差别。

一年后,秀对旭说:“我爸又在张罗着给我提亲,我认为夜长梦多,不如十月一日国庆节时把婚事办了吧?”旭望着秀,眼里无限爱恋,他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自己工作这快两年,才攒了几千块钱。就这几个钱,连个像样的婚礼也举办不了。他说:“秀,我手头有些紧,而结婚是需要钱的,我看咱们不如元旦结婚吧!到那时我能凑够一万块。”

秀平时很温柔,在旭面前几乎是惟命是从,可这时她却争辩道:“不行,我是看中你的人了,又不在乎婚礼的隆重不隆重,事不宜迟,十一结婚吧。”

旭喜欢秀,他不忍心用寒酸的婚礼把秀从城里接到乡下,所以就坚持元旦结婚。秀不知为什么,见说服不了旭,哭着就搭车回去。

因为忙着借钱,旭几个星期没有去找秀,等他凑够一万五千块钱时,他满心欢喜地拔通了秀的电话,向秀报告了这个好消息:“秀,我把钱凑够了,下个星期咱们一起去卖东西。”谁知秀在那头竟然淡淡地说:“不用了,东西我已经买好了,农历十月二十六我就要结婚了。”

“结婚?”旭一时半会没明白过来,“你咋不跟我商量一下?”

秀还是淡淡的,“不用了,他在银行上班。”

旭再笨也应该知道了。他握着电话,竟然不知道秀在那头是何时挂的电话,他的眼泪滴滴搭搭地洒落在电话听筒上,就仿佛那听筒里传出的忙音……

事后,旭才知道,自从他回到农村后,秀的爸爸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反对女儿的婚事。

“宗哥,如果婚姻是恋爱的果实,那我是不是在关键时刻错过了这颗甜美的果实?”旭问我,浓浓的夜色里看不见他的脸。

我哼哼哝哝的无法回答,过了良久才安慰他:“失去的才是最好的。其实你已经拥有了最美好的东西。”

浓浓的夜色里没有了说话声,只听见旭匀称的呼吸声,不知是否是因为我刚才那句话的原因。

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事情,仅仅当初的某一个偶然因素导致它偏离了原来的航道,从而留给我们不尽的遗憾。如果上天给我们再来一次的机会,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心满意足。可现实不可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必须正视它,面对它。

如今,旭已经在别人的帮助下又谈了一个女孩儿,据说,他很快就要结婚了。相信这一次,他不会再与那甜美的果实擦肩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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